第53章 雾里照探花26 我这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(1/2)
第53章雾里照探花26我这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
傅梓洲金戈铁马,驰骋而来,拉拽缰绳停于她车前,好不威风凛凛,不知道的还当他在司寇府前练兵。
栾芾有些不悦,仍算客气地发问:“傅大人如此阵仗,是为何意?”
他比司寇青小了半岁,司寇青做回京官没多久二人就结了袍泽之谊,她和婉柔又交好,两家往来密切,故而以前都唤他作“梓州”。
他翻身下马,把兵器扔给下属,肥厚低垂的眼皮底下是一双不带感情的眼睛,不复往日的嬉皮笑脸。
“嫂夫人有所不知,一个时辰前,混入京中的新邬奸细结党作乱,傅某奉命封城,有人目睹其中一名细作逃往贵府,傅某便按照规定前来捉拿。”
此事可大可小,栾芾不知他话中的真实性,一面暗中思量,一面回道:“既然如此,傅大人何不进府盘查?”
傅梓洲抱拳道:“兹事体大,我等皇命在身,已于一炷香之前搜过府上,但……”
他言尽于此,后话心照不宣。
“大人没捉拿到贼人,可见我府中清白,尔等为何还不退下?”
“嫂夫人,不止一个人目击到那细作飞檐走壁窜进了贵府,按理,不排除细作先前就混入贵府为仆掩人耳目的可能性,按律,在有人证的情况下,我等围困贵府合情合理,待彻查贵府所有人员的底细以及近期行事之后,我等自会回宫复命。”
那就是说不管他们府中的人是否真的有问题,重兵把守这件事上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。
栾芾无声地凝视他,他低眉垂眼,不与她对视,但脸上一副铁面无私的作派,仿佛她再多言就是妨碍公务。
罢了,事已至此,她一个人也不能扭转乾坤,索性等司寇青回来再议。
她收回视线,低声说:“走。”
杜仲点头,眼看就要扯动手中缰绳,傅梓洲伸手拦住了。
“除了逃入贵府的细作,还有两名其同党尚未伏法,那些细作个个武艺高强,能悄无声息的藏匿于马车当中。若这车中真有细作躲藏混进了贵府,嫂夫人和青兄恐有性命之忧,左右离府不过几步,安全起见,嫂夫人还是步行吧。”
这是什么意思?怀疑她可能会窝藏钦犯?
栾芾怒气顿生,看了眼围府的数百禁军,咬咬牙,忍住了到嘴的质问之词。
僵持片刻,她提裙下车,冷着脸甩袖越过他,铜墙铁壁般的重重禁军自动让开一条路。
傅梓洲开了口:“傅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,难为嫂夫人了。”
“你不为难,我便不难为。”她没回头,步子也没停。
傅梓洲叹了一口气,没再说话。
管家一直候在门口,见她平安入府,暗暗松了一口气,走庭穿院的时候,连忙向她汇报事发的经过。
今日书院休学,燕笙在家里温习,傅梓洲带人冲进门的时候,她身为府中唯一在家的主子,大着胆子主事,主动让他召集府中下人排在前庭,并把花名册交给傅梓洲任他查点,傅梓洲命人搜查全府之时,她也磊落大方的任他作为。
管家捋完脉络,正堂也就到了,燕笙从里跑出来抱住她的腰,泪眼汪汪地唤:“母亲……”
栾芾顺着她乌黑的长发,笑着夸赞:“你应对得很好,我的小姑娘果然长大了,遇事一点都不怯场,有当家的风范了。”
燕笙觳觫不言,搂紧了她的腰。
她自幼跟在栾芾身边,看惯了大虞的盛世繁华,也随着栾芾阅遍民间疾苦,她有大家闺秀的所有美好品德,亦有普通女孩子所没有的胆魄,只不过她平日里跟雏鸟一样躲在栾芾身后,尚欠缺处事的经验,适才给府中解围时还不觉得如何,一心只想着保护身后的几十人而专心应对叔叔辈的人物,现在才开始后怕。
栾芾拍着她的背安抚,声音轻柔:“我们问心无愧,他们只是例行公事进府排查,不会拿我们怎样的,莫怕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燕笙松开她,抹了抹眼角,乖巧地说,“母亲累了吧,快进屋,我给你捶捶。”边说边牵着她入内。
栾芾心里一暖,随着她的步伐进屋。
晚间,司寇青没有回来。
禁军在外把守,司寇府一律不准进出,外界的消息全然阻隔在府外的层层肉墙中。
第二日、第三日,司寇青依然音讯全无。
栾芾心急如焚,为了避免府中恐慌,人前还得装作若无其事。
她去找傅梓洲套过话,可傅梓洲是个官场上游刃有余的老油条,几天下来,二人总计打了半个时辰的太极,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。
其实她不想过问什么国家机密,也不想管外面的流言蜚语,她只想知道司寇青的消息,哪怕仅是一句告知她司寇青目前是安是危的话,她都愿意不计前嫌,可傅梓洲当真不顾往日情分,嘴巴跟上了锁似的半个字都不肯透露。
被围的第五天,傅梓洲全部排查了府中六十七人,无一可疑人员,他不甘心的又多花了一天时间逐一复查,结果仍旧毫无所获,这才带着禁军离去。
这日傍晚,司寇青终于现身,燕笙第一个发现,哭着扑到他身上。
他一脸倦容,面上却挂着笑:“不哭了不哭了,我这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吗?”最后一句是看着对面的人说的。
栾芾和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默然相视,空悬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,待他哄好燕笙,她找了个借口拽着他前往书房,步履匆匆。
锁好门,她连声询问:“这些天你去哪了?皇帝有没有为难你?细作抓到了吗?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司寇青拉着她坐下,从容地回答。
“细作之事半真半假,当时的确有奸人作乱,二人被抓,二人脱困后暂时躲藏在京中,蒋元鸿趁机指使别人作假证,那人收了钱财,口口声声谎称我们家进了奸细从而惊动了京兆尹,我和皇帝同时收到消息,然而我避嫌不能插手,傅梓洲就请命彻查,于是有了围府之危。”
他倒了杯茶,润了口,继续解惑。
“宫里猜疑我与此事有关,我一边派苏木调查蒋家及其线人,一边带兵追捕那两名细作,直至第四日我才把他们缉拿归案,再联合苏木搜集到的线索自证清白。宫里不好再扣留我,我便深夜回府,不料遇到了刺客,我将计就计,明里装作受了重伤逃走,暗里派人传信给京兆尹让其协助,而后使计诱敌上钩,内外夹攻下,于今日午时抓住了一干人等。”
他轻飘飘的道出这六天所经历的险恶,仿若那些不过是家常把戏,但栾芾还是从只言片语中听出了诸多凶险,不由得脑补了很多他和苏木一行人同众多杀手搏斗的画面,回过神来已冷汗涔涔。
司寇青观她面色沉郁,安慰道:“不必担心,我手头上有蒋元鸿诬陷我们的证据,任旁人怎么使劲也赖不到我们家头上。”
栾芾倒不怎么在意这个,禁军一无所获的离开就是最好的证据,清者自清,过段时间闲话自然就消停了。
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。
“到底是谁敢在皇城脚下对你行凶?”
“那些刺客被抓住后就服毒自尽了,线索就此断开,麻烦的是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世上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,他们去年没得手,这回也未能伤我分毫,恐怕下次还会卷土重来。”
他又倒了杯茶,擡手欲喝,就见她站了起来,面无表情的斜眼瞄他。
司寇青这才察觉到自己失言了……怪他这几日没合眼,疲惫下心神俱松,一不留神说了不该说的话,手中香气四溢的翠色茶汤顿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。
心知这回糊弄不过去了,他搁下茶杯,详述了去年他从广安回京途中遭遇的劫杀,那次来了几十个顶级杀手,要不是上千护卫拼死保护他早就魂归故里了,担心杀手会来第二波,他们每过驿馆却不入,换了六次快马日夜兼程,赶在中秋那夜有惊无险的回到家中。
栾芾头一次听说此事,心焦不已,以前是想劝他辞官,眼下是必须让他尽快致仕。
而且仔细推敲他说漏嘴的那番话,他明显认为是皇帝干的,包括这次的行刺,他也认为幕后黑手就是皇帝。
越想越觉得不妙,她停在他面前,道出心中所想:“你为官多年,得罪的岂止是皇帝,别忘了蒋家也视你为仇敌,皇帝若真想要你性命,去的就不是杀手了,试问在当时的情况下,你如何能安然无恙的逃过死士的毒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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